第二百四十六章 结局（二）
吼！
身下的十尾突然发出一声嘶吼，长门急忙转身向后望去，只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十尾的尾部。
“用金刚锁链封锁十尾与外界的交互，断绝它继续吞噬自然能量继续进化，很不错的方法。”弄清楚十尾的状态后，鸣人忍不住点头，这种状态的十尾虽然弱了点，但应对忍者联军，足矣。
“理想完成的感觉如何？”
“有兴奋，也有些……茫然。”长门仰头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，微微一叹。
对于本该生死相向的敌人，此刻他竟然生不出丝毫战意。
“你觉得目前的状态能维持多久？”鸣人缓步走到他的身旁，本来应该平缓无比的平原，因为十尾的尾兽玉而变得坑坑洼洼，一眼望去尽是疮痍。
其上还有不少陷入崩溃的联军忍者无助地呐喊。
“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实现自己的理想？你应该清楚，我们两人并不是敌人。”鸣人望向他，或许他们以前是敌人，但并不代表着将来也会是敌人。
恩怨是非，走到他们这一步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。
“吞并五大国吗？”对于他这段时间的动作，长门也有所了解，严格来说这家伙也是他的打击对象。
“是，也不是。”鸣人就这么盘坐在长门身旁，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趁此出手。
长门同样如此，某种意义上来说，两人都走到了高处，然而高处不胜寒，一个能够相互交流、倾诉的对象，太少了。
五大国的影或许有资格，但理念认知的差异，注定了双方不会坐在一起交流。
鸣人渴求长门的认同，长门何尝不是渴求鸣人的认可。
“吞并五大国只是手段，并不是目的，自初代目火影和宇智波斑一同建立木叶，一国一村的形式在忍界遍地开花，大名们渴求一个值得信赖的军事伙伴，忍者们也希望借助一国之力供养，更进一步。”鸣人向长门诉说着自己的思考与想法。
“家族形式下，忍者的规模受到限制，脱产人员就算再怎么增长，也会被自然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。”
“国家供养不同，没有了生存忧虑的忍村会倾尽全力的扩大忍者规模，大名们也乐得如此，毕竟更强兵力能够更好地维护国家统治。”
“这就造成了一个恶性循环，一个国家的财政也不是无穷无尽的，大名需要协调各方利益，忍者到达一定数量之后，忍村想要继续扩大忍者规模，只能依靠任务，但忍界就这么大，怎么可能同时满足忍村的需求。”
“于是忍者们为了争夺任务数量，就开始了对外战争。”长门顺着他的思路说了下去，这是一种他从未思考过的角度。
顺着这个思路发散，他发现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东西，尽数得到了答案。
“战争的根源是仇恨，自六道仙人那个时代就开始延绵的仇恨，最开始或许是源于某种东西的抢夺，一块土地、一口吃的东西、一口井水……因为这些东西，人们开始了相互厮杀。”长门也将自己曾经的想法说出。
“延绵到了战国时期，变成了忍者家族间的冲突，忍村制度建立后则变成了国与国之间的冲突。”
“每次冲突之后，人们感受到了痛楚，亲人离别之痛、友人身死之痛，忍界在这种痛苦的加持下，就会进入短暂的和平。”
“所以你认为，一场广泛的足够深入人心的痛楚，就能让忍界进入和平？”鸣人问道。
“没错。”长门点点头，这确实是他曾经的想法，也是他如今所践行的理念。
“第一次忍界大战是木叶18年，第二次是木叶37年，第四次则是木叶47年，有没有感受到什么？”对此，鸣人只是说出了几组数字，并没有用自己的言语强行纠正长门认知的错误。
“时间在缩短。”长门也察觉了不对。
“对，忍界大战爆发的时间间隔在不断缩短，也就是说缔造和平，仅凭痛楚，是不够的。”鸣人指向不远处的战场。
“你觉得他们知道这次战争是为了什么吗？”不等长门回答，鸣人便说出了答案。
“我相信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，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，只是因为各自的影下发的命令。”
“前人的痛楚他们再沉重，也不影响他们接受各自影的命令，如果他们抗命，也就意味着他们背叛各自忍村，对于生于忍村长于忍村的他们而言，忍村是他们一切的基础。”
“背叛了忍村，也就意味着他们将会失去一切，优渥的物质生活、温暖的家庭……”
“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。”
“五影是战争的源头，不，不对，没有了五影，也会有雨影、草影……”长门越是思考，越是感到其中的错综复杂。
“源头究竟是什么？”他大声的质问着，身下的十尾因为他情绪的剧烈波动，也发出声声怒吼。
“资源，没有足够的资源进行分配，就算你制造了再多再大的痛楚，战争依旧会到来。”鸣人解释道。
“优渥的物质生活需要资源，忍村供养忍者需要资源，大名供养忍村也是为了资源。”
“只要资源充足，忍村们便不会轻易发动战争。”
“……那你打算怎么做？”长门惨然一笑，显得有些失意。
鸣人并不意外，任谁知道自己奋斗多年，到头来却换得一场空，不疯已经算是意志坚定了。
“吞并五大国，改革忍者制度，将不事生产的忍者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，大力发展生产力，消灭剥削，实现人人平等。”
“创造一个真正的和平盛世！”
“不切实际。”长门此时就算再如何失去理智，也明白实现他所说的这一切究竟有多难。
“事在人为，你不去做怎么知道能不能行，我们如果不给后人留下一个种子，那才是永远都不可能。”鸣人倒也不反驳。
“为什么不直接消灭所有忍者？”长门眼中杀意大盛，把所有不事生产的忍者砍了，他是真做得到。
消灭剥削，实现人人平等他是不敢想，但给予人们一个充足的资源分配环境他是做得到的，甚至他完全觉得，大名、贵族这些吸血虫都有必要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