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零五章:活泛的心
要说呢,照红妆这一手也是把众仙者吓得够呛,磨的够狠。那活着喘气的,个个战战兢兢。
谁也不知道这疯女人,接下来会做什么。找素鹤就找素鹤,死素鹤手上也好过让这娘们玩儿死。
退一万步讲,他们要是侥幸有命活下来那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,何乐而不为呢?
顿时,尽皆祈求照红妆成全。
照红妆肯定是要成全的,但不会遂了他们的心愿。原本他们是想拉着先前到来堵门的仙者一块死,可是她照红妆没有义务给菰晚风解围。
虽然这事难不住菰晚风,但她实无必要做好人。
故,人她要带走。
却仍是只带走他们,至于先前的就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堵门,让菰晚风焦头烂额,给他添堵。
好过让自己这边,多生变故。
于是递了眼神给魔兵魔将,一会儿的功夫绑成了串线葫芦,一个二个被赶着往街头走。
被留下的仙者是又惊又喜,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命可以苟活下来。要不是时机不对,指定得放两挂炮仗庆祝一下。
但目下的情况,显然不允许。
因而,一个个只能极力隐忍。
这叫什么?
人算不如天算,人要心好树要根好。人狠人恶天不恶,天自会善待他们每个人。
一时间望着远去的背影,无不是长舒一口气。差一点,他们也都成了里面的一员,还是别管谁打谁?
他们只管找菰晚风讨个说法,别的就让个高的,无解?”
由得他张狂?
“也不尽然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哪知他话音刚落,菰晚风忽的回眸。森森然转作笑意,唯不及眼底。端着茶,悠闲悠哉的抿上一口,垂眸道:“你今天,话是不是有点多了。”
赤淞,一个激灵。
当即,扑通跪下。
汗珠子滚落鼻尖,埋首道:“臣失言,请主上责罚。”
“起来回话。”
“臣有罪,臣不敢。”
“一片忠心,旨在为孤。
孤非无用之辈,怎可是非不分?
天下事再大,大不过一个理字。
天下事再小,逃不过一个是非。
你之言语,无错。”
只是……僭越。
听话听音,听到这里哪还能不知好赖。
磕头,磕的愈发卖力。
“臣知罪,臣认罚。”
一边磕,一边懊恼。
怪自己昏了头,忘了分寸。
虽无二心,可怎么就还犯了忌讳?
思及此,左右各给了几巴掌。
菰晚风任其施为,不与阻止。
只细细品茶,细嗅其香。
没打算治其犯上的罪,也没打算就这么过去。
毕竟,人嘛。
该敲打的时候,就得敲打。
否则,指不定哪天,事情会脱离掌控。
他自来不喜,自是不能容忍。
把人磨了半天,待其磕的头破血流。丝丝殷红,汇成了涓涓细流。
这才,罢休。
道:“早知无益,不如不知。”
赤淞闻听,后怕不已。
惶惶谢恩,便赶紧岔开话题。
道:“照红妆那边,咱们是静观其变,还是便宜行事?”
如静观其变,一切好说。
可若是便宜行事,吗就大有文章。
有些事情不能说知道的多,可也不会太少。
心思如何,总能揣测几分。
是故,一语中的。
然菰晚风有心如此,便是说中端倪也无用。凭你千手千眼,他自半点不入心房。
百般用心,只一味打量。
怎么听怎么看,都像是没在反应。
使得赤淞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,七上八下,全然没个底儿。
不晓得自己这一出,是刚出虎口还是又入狼窝?
会不会,撞到刀尖上。
强自稳着一颗耷拉的心,止不住的偷眼张望。
就怕,大祸临头。
说到底,谁还能不怕死。
他自然,也不例外。
好在他这犹犹豫豫,担惊受怕之时,菰晚风终于有了反应,一手转着茶杯,一壁垂眸,低低思量。
道:“此事你去不合适,猡老三那边处理的怎样?回头,让他带人去。你,继续照看府上。
勒勒回来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“他去给朱翁立个衣冠冢,一来一去误不了多少功夫。
主上若是不放心,微臣这就把他找过来。至于公主,微臣担心届时她未必肯听。
恐,不好办。”
他这话倒也不算推脱,全是实情。就菰勒勒的性子,那也是出了名,要她乖乖束手待擒,这几乎是不可能。
纵使,她此番惹祸非小。
可在小祖宗眼里,算不得什么。但凡人没死,那都不是事儿。
何况,您还好好活着。
对此,老父亲两穴突突猛跳。
道:“将人找回,余下,孤自有安排。”
赤淞,抬眸。
起身作礼,悬着的心总算放下。
“是。”